化学品安全：铅中毒

铅是一种在地壳中自然生成的有毒金属。它有多种用途，例如用于生产机动车和储能铅酸蓄电池，并用于颜料、涂料、焊接、弹药、陶瓷釉料、珠宝、玩具和某些化妆品及传统药物。全球机动车汽油已经逐渐淘汰了铅添加剂(1)；然而，铅继续用于活塞式发动机飞机的一些航空燃料（Avgas）。铅的处理、使用和处置可能会造成环境、食品和水源污染，进而造成人类接触。由于铅是一种化学元素，一旦在环境中释放，即成为持久存在的潜在接触源。

铅中毒的诊断基于病史、临床检查和调查结果，包括血铅浓度、效应生物标志物（如全血细胞计数），以及相关的医学影像。铅的接触途径可包括吸入铅烟雾和颗粒（例如来自冶炼）或摄入被铅污染的粉尘（例如来自腐朽的含铅涂料）、水（来自含铅管道）和食物（来自铅釉或铅焊接容器、受污染的香料），以及手 — 口接触行为，特别是婴幼儿。发生这种接触的时间可能较短（急性中毒），也可能较长（慢性中毒）。迄今尚未确定无有害影响的铅接触水平。因此，一些卫生部门确定，血铅浓度高于整体人口参考值，即为过度接触。该参考值通常是代表人口前2.5%或5%（即百分位第97.5位和95位）的血铅浓度。但是，这可以改变。例如，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根据2021年10月的第97.5百分位将其1-5岁儿童的血铅参考值降至了3.5μg/dL(2)。相比之下，法国则根据第98百分位对7岁以下儿童使用参考值5μg/dL(3)。

世卫组织建议，对于血铅浓度≥5µg/dL的个体，应查明铅接触源，并采取适当行动减少和终止接触。

铅在人体内没有生物功能，可影响人体几乎所有器官系统。迄今为止的研究均未能确定对儿童或成人无有害影响的任何接触水平(4)。接触铅可对各年龄组人群的健康造成影响，引起身体长期虚弱。它对幼童尤为有害，因为发育中的神经系统容易受到铅中毒影响，即使未引起明显症状和体征的接触水平也会造成影响。幼年接触铅可能会导致认知能力下降，注意力缺失症，以及反社会行为。最初的体征包括偶发性呕吐，食欲不振，行为改变并带有攻击性，易怒和激动，头痛，湿冷和间歇性嗜睡。铅接触还可引起贫血、高血压、肾功能损害、免疫毒性以及生殖器官毒性。

严重铅中毒会导致昏迷、抽搐甚至死亡。从严重铅中毒中恢复过来的儿童可能会留有永久性神经损伤，如失聪和智力残疾。铅可以穿过胎盘，并与不良分娩结局，包括死产、出生体重减轻、早产和流产等有关。

据世界卫生组织《化学品对公众健康造成的已知和未知影响》2021年更新版估计，2019年因接触已知化学品而导致的200万例死亡中，近半数是由于接触铅和罹患由此引发的心血管疾病所致。世卫组织还估计，由于铅接触对健康具有长期影响，2019年导致全球因残疾和死亡而失去2170万生命年（即残疾调整生命年），包括占全球特发性智力残疾负担的30%，占全球心血管疾病负担的4.6%以及全球慢性肾病负担的3.0%。

接触铅带来直接和间接的经济代价。其中包括治疗铅中毒所需的卫生保健成本、社会成本（例如需要针对铅中毒导致的智力受损提供特殊教育服务）和智商下降导致的生产力损失。因儿童期接触铅导致的神经发育后果所造成的经济代价估计占2011年全球国内生产总值的1.2%。如果以区域国内生产总值的损失来表达，非洲的代价估计为4%，拉丁美洲和加勒比为2%，亚洲为1.9%(4)。

纵观历史，铅有多种用途；因此，可能的接触源也很多。目前的主要接触源包括：回收铅酸蓄电池和控制不当的采铅及冶炼活动造成的环境污染；使用含铅传统疗法；食品容器中使用含铅陶瓷釉料；供水系统中的铅管和其他含铅组件，以及含铅涂料。回收不当的废电气和电子设备是环境铅污染的一个日益严重的来源，特别是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5)。含铅汽油曾是一个重要的铅接触途径，但几乎所有国家现在已禁止使用含铅汽油。一些航空燃料继续使用四乙基铅，造成机场周围人口接触铅(6)。环境污染可导致摄入和吸入铅及其化合物。大多数经口铅中毒病例是由少量含铅物质引起的，如受污染的尘埃或土壤、含铅涂料碎片、受污染的食物和香料、含铅传统药物或摄入含铅异物，如子弹或弹药。吸入含铅烟雾或颗粒是一种主要的职业接触途径。

铅酸蓄电池用于机动车辆，用于储存由太阳能板和风力发电机产生的能量以及备用电源。更多使用可再生能源的同时，对蓄电池的需求也越来越多，同时随着国家经济发展，对机动车辆的需求日益增加，这些都意味着对铅酸蓄电池的需求不断增加。全球铅消费总量的大部分用于生产这些电池，这方面需求一半以上通过回收来满足。平均而言，铅酸电池含有10公斤铅(7)。

在电池回收过程的各个阶段，从排干和拆解电池到炼取和提炼铅，都可能通过烟雾、颗粒和粉尘形式释放铅。回收可能造成广泛的环境污染，可能导致工人和周边社区大量接触。从事回收的人员，如果下班前不冲洗并更换衣服，便可能将铅污染带回家，导致家庭成员接触。

防止铅释放需要采用适当的工程控制措施，培训工作人员，提供防护装备以及执行职业和环境标准。世界许多地方都回收铅，但却不具备或不执行这些措施。在家庭、后院和周边地区进行的不受监管的非正规铅酸电池回收，几乎没有污染控制措施，有可能使社区或邻里的大量人员遭到暴露。在许多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普遍采取非正规或“业余”回收做法，导致严重的铅中毒，并与许多严重的健康结果有关，包括儿童认知发育不良，心血管疾病，甚至可能导致死亡(5, 8)。儿童、孕妇和育龄妇女的风险最高(9)。

“涂料”可包括亮漆、清漆、着色剂、瓷漆、釉料、底漆或其它涂层。通常涂料由树脂、染料、填料、溶剂及其它添加剂混合而成。含铅涂料系指为具备某些特点（例如着色、耐腐或速干等）添加了一种或多种铅化合物的涂料。铅化合物主要被添加到一些瓷漆（釉质）等溶剂型涂料中。涂料含铅量从低于90ppm（90mg/kg）到100 000ppm（100 000 mg/kg）不等。不加铅的涂料可能会因制作过程中原材料受到污染而存在少量铅，但如果制造商注意使用无污染的原材料，则铅含量通常远低于90ppm。

为了实现逐步淘汰含铅涂料的全球目标，每个国家都需要制定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控制措施，以阻止含铅涂料的制造、销售、分销和进口。这些措施可以包括制定法规、条例和/或强制性技术标准，对涂料中的铅含量规定具有约束力的、可强制执行的限制，并对违规行为进行处罚。目前有非铅基的替代成分可用于配制涂料。许多制造商，包括中小型企业，已经成功地改变了产品配方，避免使用铅基成分，并将此视为保护工人、消费者和环境的企业社会责任的一部分。从世界各地收集的含铅涂料数据显示，在所研究的每个国家中都有涂料公司在生产含铅量低于90ppm的涂料。这表明，当地生产者有能力消除所有涂料中的铅(10)。在那些未制定法规限制使用含铅涂料的国家，通常可普遍从市场上买到铅含量达到危险级别的家用涂料。

多数国家仍在使用含铅涂料。自从逐渐淘汰含铅汽油以来，含铅涂料已成为儿童在家中接触铅的一个最主要途径。完整无损的含铅涂料是安全的，但随着时间推移，涂料会开始剥落，变为尘屑，进而污染家居环境。这种老化过程在某些气候中可能非常快。通常在地上玩耍并经常将手伸进口中的幼儿很易摄入涂料尘屑。一些儿童会不由自主从物体表面捡起并吞食涂料薄片。另外，如果操作不当，在清除含铅涂料时（例如在修缮住房或维护经涂刷的桥梁等结构时），也可导致含铅粉尘释放。

在禁止使用含铅涂料后，含铅涂料在很多年仍会是一个接触源。即使在几十年前就已取缔含铅涂料的国家，许多住宅中仍有用含铅涂料涂刷的表面。国家越早禁止含铅涂料，就能越早消除这一有毒的遗留产品。

一旦含铅涂料被应用在家中，便会成为潜在的铅接触源，特别是当涂料开始老化和剥落时。在法国，血铅浓度高于10μg/dL的儿童人数现在很少，74%的病例与使用含铅涂料的劣质住房有关(11)。美国也将带有含铅涂料的老房子确认为儿童血铅浓度升高的一个危险因素(12)。

去除含铅涂料会带来费用，特别是必须采取措施预防在去除和处置铅过程中使环境受到污染。在法国，根据2008年的数值，估计修复所有带含铅涂料的房屋的费用将在1.331亿欧元至3.425亿欧元之间（按2008年汇率为1.938亿 — 4.987亿美元）(11)。在美国，2009年的估算显示，修复有幼儿居住的带含铅涂料住宅的费用在12亿美元到110亿美元之间(12)。

成本效益分析表明，投资消除含铅涂料可产生巨大回报。在法国，估计净收益为38亿欧元（按2008年汇率为55亿美元）(11)。这些收益是根据通过管理铅接触而避免的卫生费用以及避免的社会成本（例如智商下降，需要特殊教育和终生收入损失等）计算的。在美国，据估计，为治理含铅涂料危害每投资1美元，就能获得17至221美元的回报(13)。

当然，最具成本效益的解决方案是完全避免使用含铅涂料。不在涂料中使用铅的成本并不昂贵，一些制造商已成功修改了产品设计，不再有意加铅(12)。

其目标是什么？消除含铅涂料全球联盟由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环境署）根据各自的职权范围共同领导。

消除含铅涂料全球联盟是一个自愿性的合作机构，旨在集中精力并努力推动各利益攸关方实现防止儿童接触涂料中的铅和尽量降低对涂料中铅的职业性接触这一国际目标。利益攸关方包括：政府，政府间组织，民间社团等非国家行为者，区域机构，慈善组织，学术界，媒体，私营部门。有兴趣的个人也可作为利益攸关方参与。该联盟的主要目标是推动逐步淘汰含铅涂料的生产与销售，并最终消除这类涂料带来的风险。

成立消除含铅涂料全球联盟的背景是，各国政府在2002年可持续发展问题世界首脑会议上呼吁逐步淘汰含铅涂料。2009年第二届国际化学品管理大会讨论了在处理这一问题方面取得的进展。与会者注意到清洁燃料和清洁车辆伙伴关系在逐步淘汰含铅汽油使用上取得的成绩，并支持设立一个全球伙伴关系推动逐步淘汰含铅涂料。2015年，在国际化学品管理大会第四届会议上，重申了到2020年全球消除含铅涂料是一项全球优先事项。

查看关于消除含铅涂料全球联盟的更多信息，包括加入该联盟的方式（英文）

可用较安全的颜料和干燥剂代替铅化合物。这些替代品已存在多年，研究结果显示使用这些替代品不会使涂料成本大幅升高(15)。但普遍仍然缺乏对铅问题的认识，另外，许多国家缺乏关于含铅涂料的强制性标准。

在仍使用含铅涂料的国家，政府应该出台具有法律约束力的管制措施，禁止或限制含铅涂料的使用。管制措施包括，禁止在涂料中使用任何铅化合物，或规定最低可行水平的涂料含铅最大限值。可通过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网站查阅关于采取具有法律约束力管制措施的更多信息，包括一份含铅涂料规范指南和示范法（有阿拉伯文、中文、英文、法文、俄文和西班牙文版本）。

还可采取其它措施，例如要求在学校和医院等公共建筑中使用不加铅的涂料，向广大公众讲解铅的危害，并鼓励购买不加铅的涂料。这样的市场压力可以促使涂料生产商自愿采取行动停止在其产品中添加铅化合物。

逐步淘汰含铅汽油显示，这样的政策措施可以大获成功。在许多国家中，随着禁止含铅汽油以及采取其它铅管制措施，人口平均血铅浓度已大幅降低。

含铅涂料联盟正致力于通过在所有国家采用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法律、规章、标准和/或程序来控制含铅涂料的生产、进口、销售和使用，从而在全球范围内消除含铅涂料。这一具体目标特别注重消除最可能促使儿童接触铅的含铅装饰涂料和其它用途含铅涂料；但是，总目标是控制所有涂料中的铅。截至2023年3月31日，93个国家向消除含铅涂料全球联盟通报已实施控制措施。关于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控制措施状况的更多信息，请参见世卫组织全球卫生观察站数据库。

逐步淘汰含铅涂料是世卫组织加强卫生部门参与《国际化学品管理战略方针》以努力实现并超越2020年目标路线图中所载的一项政府重点行动。第七十届世界卫生大会已在WHA70(23)号决定中批准了该路线图。

消除含铅涂料将防止未来的铅接触和随之产生的毒性作用以及因含铅涂料剥落和废弃造成的环境污染。这将有助于实现以下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具体目标：

3.9：到2030年，大幅减少危险化学品以及空气、水和土壤污染导致的死亡和患病人数。

12.4：到2020年，根据商定的国际框架，实现化学品和所有废物在整个存在周期的无害环境管理，并大幅减少它们排入大气以及渗漏到水和土壤的机率，尽可能降低它们对人类健康和环境造成的负面影响。

预防铅中毒国际行动周定于每年10月最后一周举办。开展这项运动的目的是，推动有关各方进一步认识到需要采取行动处理铅接触对人类健康造成的影响，尤其是对儿童造成的影响。行动周的一项特别重点是敦促政府、产业界和消费者进一步采取行动消除含铅涂料。

在预防铅中毒国际行动周活动期间，活动组织者联合起来创建一个全球活动网络，并在世卫组织预防铅中毒国际行动周网站上注册。2022年，社区团体、公共卫生部门、学术界、政府部门以及其他有关机构在全球57个国家组织了117项活动。

世卫组织提供了关于举办含铅涂料问题宣传或提高认识活动的一份指导文件。该文件基于消除含铅涂料全球联盟在促进和推动顺利开展宣传活动方面的经验，包括以往在预防铅中毒国际行动周期间开展活动的经验。该指导文件有多种语言版本，提供了支持开展宣传或提高认识活动的工具，用以增强国家制订、通过和实施含铅涂料法规的势头。

获得有关行动周的更多信息和查找活动材料

作为个人，保护自己和家人不接触铅的方法之一是做一个谨慎的消费者。通过了解家中和社区中潜在的铅接触源，以及了解铅接触的症状，可避免购买或使用可能含铅的产品。例如，购买涂料时检查标签以查看是否提到了铅成分。如果不能确定，则应向供应商或制造商询问是否可能含有铅。如果您知道贵国没有依法控制含铅涂料，则请游说国内政界人士对此采取行动。

如果您计划重新装修建筑物或重新油漆家具，而且您认为原来的涂料可能含有铅成分，那么您应该在去除涂料前就安全的测试方法向专家寻求建议。

您在购买化妆品和传统药物时也应该小心，只能从受监管的生产商那里购买，因为已有报告表明，这些产品当中有些含有高量的铅。

如果您购买了新的汽车电池，则应将旧电池送回给分销商或有许可的回收设施，而不要丢弃电池或使其在非正规或未获许可的设施中回收。

只有在电气和电子设备损坏时才将其处理掉，而不要仅因其过时了就处理它们。将报废的电气和电子产品丢入指定的垃圾箱或通过回收系统处理。

世卫组织将铅视为引起重大公共卫生关注的十种化学品之一，并将其确定为优先事项，要求各会员国采取行动，保护工人、儿童和育龄妇女的健康。

此外，世卫组织在制定规范和标准方面发挥作用，通过卫生部和国家专家向各国提供持续的技术支持和建议。填补信息空白以支持政策决定和提高认识，以及提供战略支持和技术援助至关重要。

世卫组织每年10月牵头组织和支持预防铅中毒国际行动周活动。2023年的活动将是第十一次，定于10月22日至28日举行。为提高人们对铅危害和需要采取预防行动的认识，世卫组织在其网站上提供了一系列有关铅的信息，包括针对政策制定者的信息、技术指导、培训资料以及宣传材料。其中还有关于回收旧铅酸蓄电池的健康影响的信息(14)。

世卫组织继续维持一个载有各国在含铅涂料方面立法现状的数据库，以及关于各国已经开展的活动或计划作为预防铅中毒国际行动周一部分开展的活动的登记册。

世卫组织有关铅问题的更多信息（英文）

为协助决策者、公共卫生当局和卫生专业人员采取措施防止儿童和成年人与铅发生接触，维护儿童和成年人健康，世卫组织发布了铅暴露临床管理循证指南。

参考资料

1.全球停止使用含铅燃料是“多边主义的里程碑”，新闻稿，https://news.un.org/zh/story/2021/08/1090282。

2.US CDC Advisory Committee on Childhood Lead Poisoning Prevention.  CDC updates blood lead reference value to 3.5µg/dL. Atlanta: US Centre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2021 (https://www.cdc.gov/nceh/lead/news/cdc-updates-blood-lead-reference-value.html, accessed 6 July 2022)

3.Détermination de nouveaux objectifs de gestion des expositions au plomb. Synthèse et recommandations. Paris: Haut Conseil de la santé publique; 2014 (http://www.hcsp.fr/explore.cgi/avisrapportsdomaine?clefr=444, accessed 9 August 2022).

4.Attina TM, Trasande L. Economic Costs of Childhood Lead Exposure in Low- and Middle-Income Countries. Environ Health Perspect. 2013;121(9): 1097–1102 (https://ehp.niehs.nih.gov/1206424/, accessed 9 August 2022).

5.Attina TM, Trasande L. Economic Costs of Childhood Lead Exposure in Low- and Middle-Income Countries. Environ Health Perspect. 2013;121(9): 1097–1102 (https://ehp.niehs.nih.gov/1206424/, accessed 9 August 2022).

6.Leaded Petrol Phase-out globally (2019) [website] Nairobi: United Nations Environment Programme; 2019 (https://www.unenvironment.org/explore-topics/transport/what-we-do/partnership-clean-fuels-and-vehicles/lead-campaign, accessed 9 August 2022).

7.Miranda ML, Anthopolos R, Hastings D. A Geospatial analysis of the effects of aviation gasoline on childhood blood lead levels. Environmental Health Perspectives. 2011;119:1513–1516.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3230438/, accessed 9 August 2022).

8.Promoting the Environmentally Sound Management of Waste Lead Acid Batteries (WLAB) [website] (https://www.unep.org/explore-topics/chemicals-waste/what-we-do/emerging-issues/lead-acid-batteries, accessed 9 August 2022).

9.Haefliger P, Mathieu-Nolf M, Lociciro S, Ndiaye C, Coly M, Diouf A et al. Mass lead intoxication from informal used lead-acid battery recycling in Dakar, Senegal. Environmental Health Perspectives. 2009; 117(10):1535–1540 (https://ehp.niehs.nih.gov/0900696/, accessed 9 August 2022). 

10.Mass Lead Intoxication from Informal Used Lead-Acid Battery Recycling in Dakar, Senegal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2790507/, accessed 9 August 2022).

11.Pichery C, Bellanger M, Zmirou-Navier D, Glorennec P, Hartemann P, Grandjean P. Childhood lead exposure in France: benefit estimation and partial cost-benefit analysis of lead hazard control. Environmental Health. 2011;10:44 (https://ehjournal.biomedcentral.com/articles/10.1186/1476-069X-10-44, accessed 9 August 2022).

12.Lead in solvent-based paints for home use global report. Stockholm: International Pollutants Elimination Network; 2017 (http://ipen.org/documents/lead-solvent-based-paints-home-use-global-report, accessed 9 August 2022).

13.Gould E. Childhood Lead Poisoning: Conservative Estimates of the Social and Economic Benefits of Lead Hazard Control. Environ Health Perspect, 2009;117: 1162-1167 (https://ehp.niehs.nih.gov/0800408/, accessed 9 August 2022).

14.Lead recycling [website]. London: International Lead Association; 2018 (https://www.ila-lead.org/lead-facts/lead-recycling, accessed 9 August 2022).

15.Brosché S, Denney V, Weinberg J, Calonzo MC, Withanage H, Clark S. Asia Regional Paint Report. Stockholm: International Pollutants Elimination Network ; 2014 (http://ipen.org/documents/asia-regional-paint-report, accessed 9 August 2022).